林心小筑

揭开记忆之谜,人脑存在“特殊”的记忆区域吗?

人为什么会遗忘?

遗忘是我们人人都经历过的事,没有遗忘,人脑很快就会被信息塞满而无法正常工作。那么,为什么有的事情“过目不忘”,有的却“记忆犹新”?也就是说,遗忘的原因是什么呢?

最初,心理学家用记忆痕迹的衰退来解释遗忘现象。他们认为学习知识的活动使大脑的某些部位产生了变化,留下了各种痕迹,即所谓的“记忆痕迹”。不同的记忆痕迹留在大脑皮层中不同部位的不同神经中枢。如果学习活动之后仍不停地练习,记忆痕迹便被保持下来;若学习后长期不再练习

,记忆痕迹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出现所谓遗忘现象。正如诗人所吟唱的:“时间会冲淡感情的酒。”

有的研究者提出遗忘是新旧经验相互干扰的结果。有时是新学的知识干扰了对已有知识的回忆,称为倒摄抑制现象。这两种抑制现象已被心理学研究所证明。但是,仅以此来解释遗忘现象是否可信,仍有待商榷。

还有一种观点用记忆检索困难来解释遗忘现象。这种观点认为遗忘是由于人体无法把识记过的事物从记忆中检索出来。造成这种检索困难的原因是什么呢?有人认为检索指引的适当与否是形成检索困难程度的主要原因。以用回忆法和再认法测量回忆量为例,由于这两种测量方法的差异,即检索指引的差异,就会造成回忆量的差异。

也有研究者用动机与情绪的影响来解释遗忘,认为为了避免痛苦体验在记忆复现,当事人就会把自己早年生活记忆中的痛苦的不愉快经验压抑到潜意识中,以免因为这种记忆可引起焦虑或不安,产生所谓“动机性遗忘”。另一种认知观点则认为当个体对引发记忆的刺激或检索信息不感兴趣、缺乏动机时,便表现出不应有的失忆,在别人或测量者看来是发生了遗忘,实际上他并没有忘记。

信息进入人的长时记忆系统,留下的记忆痕迹是否可以一直保存下去,研究者的争论颇多,理论争鸣实际上可以分为两派。一派学者认为,记忆信息不一定能永久保持,因为遗忘现象比比皆是。另一些学者则认为可以永久保持,遗忘并不表示记忆中已经没有某个信息,只是无法提取出来罢了。例如,加拿大的神经科医生潘菲尔德在脑外科手术中发现,当用电极刺激病人的大脑的某些部位时,病人会报告出一些异常详细的情景。但是,有学者马上指出,病人的报告是否为真实的“记忆”无法确认,这种报告可能是病人的某种想象。

后来,又有学者发现,知识经验可通过无意识提取或恢复,这种现象被称作“内隐记忆”。例如,让健忘症患者学习一些常用词,尽管在随后的回忆和再认测验中成绩很差,但若采用其他测验方法,如给出所学词的词根或残词,让患者填成一个完整的词,患者倾向于用已学的词而不是其他词来补全。这就是说,人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学习过的知识经验,却会在某些特别的操作任务上表现出记忆效果。但是,内隐记忆的存在并不能证明没有遗忘现象,而且内隐记忆的机制尚在探索之中,目前已成为心理学中学习与记忆研究的前沿领域。

人脑存在特殊的“记忆区”吗?

传统心理学认为记忆是过去的知识、经验在人脑中的反映,而认知心理学则认为记忆是信息的输入、储存、编码和提取的过程。一个正常成人的大脑重约1400克,分为左右两个半球。大脑皮层是脑的最重要部分,是心理活动的重要器官,其展开面积约有2200平方厘米,厚约1.3~4.5毫米,结构和技能相当复杂。那么,输入的记忆信息储存在脑的什么部位呢?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

持定位学的学者认为,不同类型的记忆信息储存在大脑的不同部位。早在1936年,加拿大著名神经外科医生潘菲尔德在癫痫病人完全清醒的条件下,为病人进行大脑手术。当他用微电极刺激病人的“海马体”的某些部位时,病人回忆起了童年时代唱过的但却早已忘记了的歌词。在潘菲尔德的开创性发现之后,又有许多研究者为这种定位说提供了临床上的证据。苏联神经心理学家鲁利亚研究发现,大脑额叶与语词类的抽象记忆有关,丘脑下部组织则与短时记忆有关。还有一些研究成果表明:“杏仁核”与内部事态的记忆有关;“尾核”与自我中心的空间记忆有关;“海马体”与时间、空间属性的记忆有关。

有的学者则认为,人脑中并没有特殊的记忆区。美国心理上学家拉什利在动物身上所做的实验表明,学习成绩与大脑皮层的特定部位的切除关系不大,而是与切除的面积大小有关。切除面积越大,对学习成绩的影响也越大。因此,拉什利认为,每一种记忆痕迹都与脑的广泛区域有联系,保存的区域越大,记忆效果越好。

另外一种关于记忆的学说是“聚集场”理论。它认为神经细胞之间形成复杂的神经网络系统,没有一个神经细胞可以脱离细胞群而独立储存信息。记忆并不是依靠某一固定的神经通路,而是无数细胞相互联系作用的结果。

记忆能够“吃”下去吗?

记忆是大脑的一种功能,我们只能吃下食物,却不可能吃下功能。然而,令世人惊奇的是,美国密执安大学心理学家麦克内尔不久前宣称,他们完成了“蜗虫吃记忆”的科学实验。

蜗虫是生活在淡水中的一种微小蠕虫,十分饥饿时会吃同类。研究者把未受过训练的蜗虫饿10周,然后把受过训练并学会了对光反应的蜗虫“碎尸万段”,用这些碎片去喂饿了10周的蜗虫。结果,吃了学会对光反应的蜗虫碎片的那些蜗虫,就像受过同样的训练一样,它们吸收了受训蜗虫的记忆物质。

关于记忆物质的研究开始于50年代。解剖学家告诉我们:神经细胞是记忆的物质载体,在一个神经细胞的末梢和另一个神经细胞的前端之间,有一个距离仅为0.00002厘米的空隙,称为“突触”。传统的观点认为,神经细胞之间的传递是通过电脉冲穿越突触实现的。60年代新的研究发现,信息传导是由神经细胞前端的“树突”释放出能够触发上一个神经细胞末端的“轴突”再生冲动的特殊化学物质,使信息穿越“突触”实现的。这些被称为“化学传递物质”,简称“化学递质”、“递质”的神奇物质,存储在突触囊中,一个神经细胞释放的化学递质往往不足以发动下一个神经细胞,一个神经细胞的轴突区几乎同时接受来自多个树突的激发。不同的神经细胞化学递质是不同的,但基本可分为兴奋性和抑制性两种。如果要发动一个含抑制性传递物质的神经细胞,那么,释放的兴奋性递质必须大到足以压倒抑制性递质,否则,两者互相抵消,再生冲动就激动不起来,信息传递也就无法进行。目前已测到20多种这类递质。

自从这一理论被普遍接受以后,科学家进行了各种移植记忆的实验,试图使人类变得更加聪明。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科学家G.昂加尔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对大脑施行恐惧黑暗记忆的移植。他们把大鼠分成两组,对其中一组进行恐惧黑暗的训练,并形成恐惧黑暗的记忆,然后把受训大鼠的记忆递质移植给另一组未受训的大鼠。这组大鼠在接受了这种递质后也产生了恐惧黑暗的记忆。

科学家们所做的移植记忆的实验是成功的,但是,这些记忆移植实验都是在动物,而且是比较低等的动物身上施行的,人的大脑结构和记忆功能要比这些实验对象深奥复杂得多。最近,比利时科学家进行了大胆的试验:用加压素喷洒一位遭车祸昏迷不醒的男子,男子终于醒来,并恢复了对车祸与以往的记忆。这个试验令科学家极为兴奋,当然,记忆移植还须进行极其艰苦的探索,并且由此引起的社会问题,比如个人隐私问题,公务的保密问题等等,也将是推进人类记忆移植研究的一道道障碍。它在未来会有多大进展?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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